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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无涯同人】非典型大三角(下)

  如果有逻辑漏洞,请原谅愚蠢的笔者吧,这毕竟和上一次更新隔了三章啊!!!三章!足够让我被大风把脸打碎!!!

  文笔小学生多担待,剧情狗血我认了。

  谢谢各位包涵!!!


  对于同一样东西,不同的人总会有不同的看法。就好比有的人坦坦荡荡,却总是被人附会万千。


  东初王暨绪就是个绝佳的例子。


  在大臣们乃至侄子们眼中,他多看北顺公一眼,是神魂颠倒。


  北顺公对他一笑,是以色媚君。


  他们俩视线接触,是色授魂与。


  总而言之,他东初暨绪和北顺纯素之间就是有奸情,就差没在脸上写“奸夫淫夫”四个字。


  可事实上,东初暨绪作为当事人,只能感觉到他这个义弟是多么的滑溜,多么的让人头秃。


  还有奸情呢,暨绪就差没说一句“既生绪何生素”了。


  罢了,莫要涨别国志气灭自家威风。


  撇开这些杂七杂八的,暨绪把书卷收起放到一边,活动一下有点发冷的手指,准备上床睡一会儿。


  大帐里空旷得很,也冷得很。暨绪无意识把被子裹紧些,恍恍惚惚想到已经把功法缺陷补上,能自由转换兽形人形的商昊。


  要是那家伙在就好了,直接拿来暖床,多方便。


  这么想着,他沉入梦乡,半梦半醒间觉着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到他脸上,接着扩散到他的肩膀、腰……如果这不是在北境,那大约是试图半夜来给他暖床的侍女或者不甘寂寞跑来蹭床睡的“西才人”。


  暨绪模模糊糊觉得不对劲,这触感不像是什么动物,应该是个人——这地方,这时候,有谁敢来他床上躺着?


  就在他准备睁开眼看看是哪个长了熊心豹子胆的时候,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到他嘴唇上,湿热的舌头滑入撬开他的牙关——有什么冰冰凉的东西顺着喉管一路落入他的胃里。


  像是吞了块冰。


  暨绪这下彻底醒了,当机立断一掌把那人推出去,冷不防那人还死死扣着他的腰,一拽就把他也拽了下去。暨绪这才睁开眼,却愣住了。


  想也不想一道隔音咒打出去罩住大帐,暨绪挣开他站起来,面沉如水:“北顺公怎么如此有空?”


  北顺纯素,他的好义弟,这么多天都躲着不来见他,居然半夜偷袭?暨绪简直出奇愤怒,甚至没来得及思考北顺公为什么要用亲嘴的方式偷袭他。


  安静了两秒,纯素笑道:“兄长难道不想我来?”


  “卧榻之上,怕不是两国君主会见的好场地。”暨绪冷冷道。


  “我还道昔日兄长与纯素联床并枕,早已不是寻常关系。”纯素慢悠悠地从地上起来,拍拍衣裳。“打扰兄长,纯素罪过,这厢便走,不必相送。”


  暨绪哪里就这么放他走,捏个诀封住纯素退路,目光寒似冰:“好弟弟,走之前也先交代一下,半夜来哥哥床上是要做什么?”


  纯素又一笑,秀丽眉目展开,眼中清辉更甚,又添两分灵气。


  “我若说了,只怕哥哥不信。便当是纯素倾慕兄长久矣,特来偷得香吻,一偿宿愿罢。”


  纯素言罢,骤然出手,角度刁钻且狠辣非常。


  暨绪早防着他,几乎是同时就展开还击。刚过手两招,纯素不知做了什么,捏一个怪异的决,把手向下一按,暨绪就觉得头要炸开似的疼,功力一散便再受不住,痛呼一声倒在地下。


  倒下时暨绪看见一些零碎片段,那是他全无印象的事情。


  奋爪攻来的小狮子,被杀的金色蜜蜂,师相半是忧心半是难过的眼神……


  这是什么?为何他好像亲身经历,却没半点记忆?


  是噩梦吗?


  北风呼号,却未曾掩盖着急进来探查情况的脚步声。


  是边乘。


  暨绪强撑精神坐起来,弹出一道劲风逼退他的小侍卫。


  ……


  “你的意思是,当时北顺纯素那个王八蛋进来轻薄了你一番,你还让他全须全尾地跑了?”西极商昊一如既往地重点跑偏。


  暨绪连翻白眼的兴趣都没有,呷一口茶,懒懒道:“你就这点心得?照这个理解能力,我要是你老师我得气死。”


  “别仗着你现在没修为就可以挑衅我,急了我谁都敢打。”


  暨绪叹口气,把茶盏放下来。“北顺纯素不是轻佻之徒(商昊:你还为他说话!),也就是说我本身有什么问题让他不得不这样做。他先前让我吞的那个东西,再加上他后来那个法诀,居然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……商昊,你还记得之前你说过,大婚时叫你去湖畔的是我,暗算你的也是我。”


  商昊一愣:“没错,但你说你毫无印象,后来也没查到幕后主使……你的意思是?”


  暨绪点点头:“我想,可能真的是我,只是我没有印象。”


  “我真糊涂了,你做这种事情还没印象?莫不是离魂症?”


  暨绪摇头:“不,你还记得我之前渡过的那个前辈吗?当时我和他各盖了一半渡空毯——后来我想起来,所有怪事都是自那时始。”


  “你是说,那个老前辈被渡到你身上了?”


  “想来是的。”暨绪又叹口气,“说来讽刺,我一直追查的宫中内鬼,竟然一直附在我身上。师相他们那时那般异常,我却死活看不出是为什么……等到我明白了,已经落到这步田地。你能来救我,我心里……”


  “行了,快闭嘴,别说那矫情的要死的话。”商昊不等他说下去,大手一挥。“我在一天,就没人能伤你。你且在这里住下,东初的事情,我们慢慢商议。”


  暨绪笑笑,没再说话。


  商昊的话不会有半分假意,但他真能实现吗?暨绪心底冷笑,西极国君臣会让他好生待着?杀了他都不信。


  “暨绪,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问。”商昊眼神在暨绪脸上游移片刻,颇有点不自在。


  “你说。”


  “你和那个奇苫,以前是不是认识?”


  暨绪脸色微变,又很快恢复如常。“认识,他以前是我的一个……侍卫。他原名边乘,是我当年促成一桩姻缘的结果。”


  “既然是你的侍卫,他为何会倒戈?”


  “我不知道。”暨绪苦笑,“我自认待他不薄。就连他在几十年前被发现入魔,按律本要立斩,我怜惜他是个可怜孩子,又是我东初功臣之后,便想留他一命,待我亲手为他化去魔功引入正途。谁知就在当天夜里他就失踪了,便是大舅都没能确定他的具体位置,只知道去了北境。”


  “这怎么可能?”商昊听到最后一句,眉头大皱。


  “是啊……我当时也觉得荒谬,但把这些事情都串起来想,就都能说通了。”


  “那位老前辈……”商昊恍然。


  “害我不浅哪。”暨绪长叹。


  ……


  ——你就甘心一辈子当他的侍卫?


  ——你不想做一番大事业?


  ——你不想他真正平等待你?


  ——你就真的不想,他眼里只有你?


  边乘把耳朵死死捂住,可那声音无孔不入,直直刺进来,扎得他心口也跟着疼。


  他不敢听这种话,听不得,一听就难受。


  万解阁并没要他的钱,他们要的很奇怪。他们只要边乘陪在暨绪身边,越近越好。


  边乘看得见暨绪身上的异常,他怀疑仙师也看得见——不然为何仙师总要用各种理由给陛下送护身符呢?暨绪身上有魔。


  那个魔会控制他,而他醒来会失去这段被控制的记忆。边乘在他身边几次想提醒,都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
  是禁言咒。


  那魔头渐渐地总来找他,边乘一开始不知道魔头来了。直到有个声音在他耳边问他——想不想得到东初王?


  他摇头再摇头,可堵住了耳朵还有眼睛,逃避了现实还有梦境。


  梦里东初王如初见那天在华汤宫唤他来,他却非如当初那般跪在池边。他吻那人的唇,吻那人的眼,肆意侵占掠取。那人不反抗也不生气,任他为所欲为。


  换了诸多场景,依旧如是。


  那人在塌上仰面看他,眼角眉梢俱带着春意。他无论如何放肆那人都顺着他,不曾有怨。那人哭起来也是美的,只无声流着泪,眼角透出点被逼到绝境的红,像妆。与后来他亲眼所见,几乎一模一样。


  沉默着,如海一般,包容他的一切。


  边乘快被逼疯了。


  他的绮念日复一日增长,如藤蔓将他紧紧纠缠,一点一点拖入那个荒谬的念头里去。


  是啊,凭什么,他就不能拥有东初王?


  他的王合该只被他一人看着,也只该看着他一人。他想去触碰他的王,吻他的指尖吻他的眉心,吻他的唇。他还要王的身上都是他的印子,都是他的气息。这些只有他能看。


  入魔时他想,如果不能让王蹲下身平视他,他就把王拉下来。


  从天上拉下来,拉进污泥里,染那圣洁之子一身恶臭,叫他再也回不去,只好日日与恶魔相伴。


  被关在大牢中,那魔问他,你是要在这里等你的王来处死你,还是要离开这里振翅高飞,让你的王不得不臣服你?


  边乘选择后者。


  自此“边乘”此名全然作废,活下来的只有许多年前就死去的奇苫。


  后来一统魔族的魔王奇苫。


  ……


  暨绪大概猜得到,那个控制过他的魔是那个前辈留下来的恶念,他度了人,却将恶念度到身上,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

  大概这就是没有金刚钻还揽瓷器活的下场。


  不,他金刚钻(渡空毯)是有了,只是自己不争气。


  至于那个恶念是何时消失的……大约是在他终于察觉到不对之后,转移到了边乘身上,暨绪暗叹一声,内疚感不免更重几分。因为照这样推下来,边乘入魔,魔族崛起乃至东初几乎毁于一旦,全是他当初没仔细勘查身边人的缘故。


  事到如今,懊悔愧疚亦是无用。暨绪按住额角,开始思索日后去路。东初虽败,但终究未到完全绝望的境地。商昊告诉他东初有几个将军已经收拢残兵,在临近西军这边扎营,商昊也用自己的职权为他们提供了些方便。太子确实在奇苫手中,但王子渐竟幸运地逃过一劫,如今正在东初军中。


  暨绪这厢同商昊讲一遍落到这地步的来龙去脉,可谓把什么丢脸的都摊开来讲,老脸已是不要的了。商昊却没半分嘲笑他的心思,一张脸比他还阴沉几分——倒像打了败仗被人折辱的是他西极商昊。


  休息了半日,商昊陪着暨绪去了往东一百里的东军。见着王子渐,叔侄干脆连抱头痛哭的戏码都省了,直截了当开始商议如何救太子和一帮大臣出来。


  王子渐屏了下人,开口第一句便是:“王叔,奇苫来要过人。”


  侄儿直率,做叔叔的也不好拐弯抹角。暨绪道:“他的原话是?”


  王子渐顿了一下,似是有点难开口。“他说,若东初暨绪不回去,他便杀了东初的太子和大臣。”


  暨绪摩挲两下手指,微微笑道:“怕是还差了点什么没讲。”


  王子渐面上显出几分苦涩,“他还说,若您去了,便把东初的太子臣子都放回来。以一人换一国,对我们来说十分划算。”


  暨绪一愣,旋即大笑,笑着笑着他慢慢把嘴角放下来,漫不经心道:“他说得对。”


  王子渐急道:“王叔,我怎可能做这种荒唐交易?王兄是要救回来的,但您刚离虎口,怎能又回去?我……”


  “行了。”暨绪嗤笑,“别说这些好听的,你就说怎么把你哥哥救回来吧。拿你剩下这些人去拼?我的好侄儿,好钢还是要用在刀刃上。你也不是小娃儿了,还意气用事?”


  “叔父,您知道我的能力,我们未必没有胜算。”


  “我知道你的能力,我还知道我的能力。我们未必打不过那魔头,何况如今西极太子站在我们这边,尚且不是孤立无援。但,我们就算胜了,也是损失惨重,百年之内不得再动刀兵。”


  “叔父!”


  “我不是要去奴颜婢膝求和,阿渐。”暨绪拍拍他的肩膀,“我这个东初王做的够久了。”


  说着,他把腰上乾坤袋取下来放到东初渐面前。“所有能表明东初王身份的东西都在里面,我如今没了修为打不开,待阿恒回来,你交给他,他知道怎么做。”


  犹豫了一下,暨绪又道:“或者你直接领了,也不错。”


  东初渐一震,当即就要跪下:“臣死罪,还请陛下速速收回!”


  暨绪扶住他,颇有些不耐:“别装模作样的,这关头了还矫情。这是讲求兄友弟恭的时候?罢了,你自己处理就是。”


  东初渐被堵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,缓了缓才道:“叔父三思,若您真去了,东初便没了主心骨……”


  “别拿这话搪塞我,我现在已经不是东初王了。”暨绪挥一下袖子,“反正你们……罢了,你们好好过。”


  他把那句“反正先前你们都巴不得我早点死”咽回去,心想何必这时候还给他们添堵?


  出来的时候一群人皆是泪眼滂沱,仿佛在给他送终。暨绪不耐烦极了,面无表情加快速度走出去,一眼就见着在一旁的“雪人”。


  商昊在那里站了很久,一动不动,直落得满头白。


  “同我回去?”商昊问他。


  暨绪怔了会儿,大梦初醒似的,看着他,露出个很轻的笑。


  “同你回去。”


  


  第二天他坐上去魔族营地的马车,商昊骑着马一路跟着他,不言不语,沉默寡言不似平常。


  回去后他本以为要费尽口舌才能说服商昊让他去奇苫那里,谁知商昊只是沉默一会儿,问他是不是真的想好了,待到他说是,才点一点头,答应下来。


  晚上商昊躺在他旁边,睡着睡着就转过身抱住他,也不说话。


  他越是如此,暨绪越发不安。


  


  商昊坚持把他送到不能再进的地方,亲眼看着东初太子和那些臣子如丧家之犬般挨个被放出来,走远了,才气定神闲运气扬声道:“魔王殿下,西极太子商昊请见。”


  


  后来呢?


  西太子借谈判之机刺杀魔王奇苫,与之同归于尽。魔族内部大乱,同时北顺公纯素趁虚而入,大破魔军。同日东初王暨绪薨于魔营,东初太子恒成为新王。东初国在东初恒与东初渐两兄弟手上破而后立,逐渐恢复国力。


  但这段历史总被人质疑。西太子怎么有实力与纵横无敌的魔头同归于尽?东初王又为何会死在魔营?北顺公又是如何料定那时魔营大乱?提前几日就调兵来,恰在那时果断攻入,绝对是蓄意为之。


  但这些早已不可考。


  六朝旧事,尽付渔樵闲话。那时多少震撼人心的事情,多少年后,都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

  谁又在乎呢?


  


  夕阳余晖洒了满地黄,蓝衣青年倚在树下,遥遥向远处骑牛归来的白衣青年挥手致意。


  那白衣人悠悠过来,从牛背上一跃而下,笑道:“同我回去?”


  蓝衣青年眨眨眼,一笑:“同你回去。”


  


  北顺公当然是蓄意为之,暨绪离开魔营之前,他曾暗地里送来一句话。大意是他在北境渡给暨绪的那凉的似冰的东西,是一件灵器,目的在于驱逐魔秽。若暨绪有机会把那灵器渡给奇苫,则驱魔有望。


  这才是暨绪执意回到魔爪的最大原因。


  后来的事情,阴差阳错,机缘巧合,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预定的轨道。


  北顺纯素把他们救出来时问暨绪需不需要回东初当王,暨绪拒绝了。于是商昊奄奄一息地说:“那你和我回去当太子妃吧。”


  又被拒绝了。


  两边各退一步,便是隐居山林。


  从此再无东初王暨绪,也无西太子商昊。


  


  如此甚好。
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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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-10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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